摧眉(年代 糙汉 女方粗口) 05/场部(2/3)
新兵蛋子的负重,得出一个文绉绉,酸唧唧的结论—— 什么叫天降神兵。 这就叫天降神兵。 陈顺本该又记一功的,到底没记上。因为把人救出来没多久,他血泥交加的铁拳头嗙的砸叶永捷脸上了。 打得叶永捷直抽抽。 “疼?” 十七岁的陈顺人高马大,脸上肌rou在抽动,满头白灰簌簌抖落。他站着,眼神冷得吓人,“日你老祖,疼就对了,疼能长记性!!” 叶永捷没话了。 灰白泥人似的陈顺骂完他,指挥边上的人给被碎石砸骨折的新兵蛋子打板子,一边指挥一边落灰。 叶永捷彻底没话了。 * “哥,穗子绝对没跟你说实话,那些信,说比马粪好闻都算客气,有没有嫂子的信还两说。” 叶永捷在前面开路,一条长廊走了大半。 “有没有,找了才知道。” 陈顺想起杜蘅,脸上不显,心里塌了一块。 她盼信盼到心穿。 他不能空手,千难万难必须给她带个念想回去。 何况臭算什么千难万难。 他不怕臭。 长廊尽头是间砖房,原本是场部柴仓,现在用来放外省转来的陈年老信。 陈家坝东南角设有一处砖厂和糖厂,不少成分高的“坏分子”在厂里劳动改造,这些人的家书信件以陈家坝场部为中转站,不定时,不定量,转一批来。 最近一批信数量庞大。 这些外省来的老信一坨一坨,一副饱经风霜的苦命相,压得像被榨干油脂的花生渣滓饼,一拿就是一大块,还挺团结。 臭得踏踏实实。 一点不含糊。 谁没事去受这个罪? 叶永捷出价两块,外加一张全国粮票,穗子死活不肯动手挑信。 要知道,两块能买一只整鸡呢。 粮票更不用说了,全国通用。 见钱眼开的穗子都不干的脏活儿,陈顺一个人一早上闷头干完了。 其实他可以干得更快。 沤烂腐败的臭味麻木了鼻腔,半个小时之后陈顺已经闻不出臭味,这大大有利于他的工作。 信件状况太糟,必须十二万分小心地剥离。每每想到杜蘅立在书桌前,用目光抚摸压在玻璃下的信的样子,想到这堆信件背后千千万万和她等待时一样的眼神,坚硬壳子里的心一软再软,下手更谨慎。 无形中增加了耗时。 在一堆从甘肃转来的信饼里瞥见章头小楷前一秒,太阳恰好从蒙灰玻璃外照进来,光斑仿佛某种命定的指引。 是老天让他朝那看的。 多年后陈顺想起来,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者依然相信,那一瞬间,是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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