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夜里,大妈教了我一些用来应付小伤口的技术,顺便带我读字。
依照我优越的表现,大概一个月后就能教小朋友写字了。
可是,隔天,与厄当处于敌对关係的自由联盟,一大清早就对我们的根据地发动总攻击。
压倒性的砲火一波接着一波袭来,防御工事与简易帐篷被炸得体无完肤,大火吞噬了许多根本来不及逃出帐篷的老弱妇孺。
身体着火的族人看到我身上的短白袍,死命地向我伸出手求援。
被步枪打中腿的族人撞见逃跑中的我,哭着求我带她一起逃难。
我只是用害怕得颤抖不已的双手掩住耳朵,一次次从族人面前逃开。
跟着逃难队伍一路往西方走去,路上仍二度遭受联盟军队追击,每次都有很多勇敢守护大家的姊姊阿姨们战死。
好不容易逃到敌军追不到的地方,人口已经骤减到原先的十分之一不到。
芳图大妈和许多派系头领在那次袭击后失蹤或战死,十一派系仅剩两派尚能勉强运作。
但这又有什幺意义?我们没了根据地、没了食物和水,倖免于难的烂命,从此该何去何从?已经什幺都没有了。
被夺走了。
全部都被自由联盟那帮人夺走了。
<hrsize="1">一个完整的民族被强行撕裂好几遍,这次终于被撕到只剩下最后一点残渣。
……于是,我和姊妹们加入不肯前往任何组织乞命的阿勒什派,靠着抢来的刀器棍棒重回故地。
就算穷途末路,也要让那群家伙瞧瞧厄当女子的气慨。
话虽如此,我们这点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自由联盟的正规军,没多久便遭到毁灭性打击。
在那之后,我就听见了声音,并且展开延续至今的新人生。
什幺样的世界会活生生地夺走少女的一切、事后再赋予她复仇的力量呢?残忍的世界。
病态的世界。